憂鬱的天使

 

攝影:陳慧華



安青已纏身多年的憂鬱症,時好時壞,有如跳動的音符,更像坐雲霄飛車無法駕馭,


安青安青,誰在叫我,走在一條幽邃漫長黑暗的小路,兩旁盡是高聳筆直的樹木,安青僅能就手機的光來看路,她害怕到身體直發抖,心裡碎唸著這是什麼地方,整條路似乎是沒有盡頭的黑,


雙腳不覺中加快腳步,走了大約十來分鐘還是漆黑一片,雨滴從天而降,還好只是小雨,安青低著頭唸著,樹葉窸窣的低語,突然眼角看到遠處有著閃爍的亮光,安青跑起來,越跑越快,亮光也跟著跑,兩個拉鋸越遠,安青更慌張,不停地追,不斷地喊著,亮光似乎在回應安青,調皮的轉圈圈,咻地不見了,安青停下腳步張著嘴,肩膀整個下垂,再度又被黑暗包裹著,


安青大叫一聲,睜開雙眼,頭向左看又向右看看,這不是我的房間嗎?一場夢,撞到安青的心窩,平常,早上醒來,安青的心情總在低點,但,夢境中的場景,讓她感覺很奇妙,雖然有著不安,


窒悶的午后,安青躺在陽台的躺椅上,隨著電扇的搖動,思緒已攪在風扇中,昏昏沈沈的跌在半睡裡,精神好時,安青就會活力十足,陰鬱時,無法控制的情緒,似熱鍋上的水豆,隨著溫度跳耀著,


足不出戶,時有的事,怕光怕人怕自己,捆住了自己,過不了自己的關,怎麼都跨不出去,藥不敢斷似乎是救命丸,情況的也沒有進步,反而讓安青更不安穩,做什麼都沒勁也不想動,


安青把自己藏在地洞裡,隨時警覺著焦慮來找碴,冷不防的害怕來搜身,東躲西藏的情緒隨時來關心,安青手拿著盾牌努力地抵抗著,然而,成千上萬的軍隊卻不停地湧入,


時間變得很長,安青總會數著分針和秒針,等著分分秒秒滴滴答答的過,之前喜歡的閱讀,無法專心,畫畫的筆早已枯乾,就如樹梢上葉子隨著風搖曳,沒有重心也沒有動力,只在乎自己如波浪般起伏的心情,


安青喜歡夢境中的情境,它可以將自己內心深處的恐懼脫離不會讓她那麼沮喪,也不會那麼不可控制,可是夢裡的情境又不是每回都可以如願的,焦慮像一顆回力球,丟出去又會再度彈回來,來來去去,心裡總是煩憂著,


漫長的黑夜再度來襲,安青安青來這裡,遠處那道光向她招招手,安青拼命地向著光跑去,越過樹林來到一處低矮的隧道,那道光頑皮的跟安青眨眨眼,轉身又不見了,安青佝僂著身子走進隧道裡,裏面散發出淡淡的花香,聞起來讓人很愉悅,安青放慢腳步,東看西聞,每朵奇花的樣貌在在令安青驚喜萬分,紅、黃、黑、金、靚、藍、咖啡…..色,每朵花都跟安青打招呼,甚至唱歌給她聽,安青忘形的跳著打拍子,啊,尖叫一聲,掉進一個大黑洞裡,


碰一聲,哎呦喂呀,安青躺在床上哀哀叫著,一下揉著屁股一下敷著背部,這段奇遇充滿詭異,遇到的景象讓安青感到新鮮,這是自己的幻想嗎?還是自己腦袋產生出來的呢?安青不知所以的無所適從,只是,著時令她充滿活力,人也獲得紓解,


心裡的桎梏,無法伸展的焦躁,猶疑不安的情緒,因為種種的夢境,使安青有著解放的快樂,憂鬱症讓她不知所措,但也帶來生命的另一番風景,


安青想著,與其被憂鬱症帶著走,縱使有種種的軟弱、徬徨,自己要勇敢面對它,用意志力去克服,一定要衝破樊籬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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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你或家人,抑或身邊的人有憂鬱傾向時,記得先就醫問診,也要陪伴關懷,可以至「財團法人臺灣憂鬱症防治協會」網站查詢,也可以撥打1995生命線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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