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冬裡的乾涸

攝影：Lidee

 

初冬的夜晚，透著沁涼的味道，

呼嘯而過的輪子，重重地壓輾過泊油路面，

時而靜音的空氣，潛浮在暗夜的黒裡。

經過一整晚的休眠，行道樹似乎沒有恢復朝氣，

灰塵重重的覆蓋在葉子的臉容上，

徬彿像透溺了水的鴨子，倉皇失措，

迷失在乎涼乎溫的氣候中，皮膚不知該如何適應，

空氣裡，飄散著令人作噁的晦氣，矇騙的污灰佈滿天空，

生活中總是有讓人不知所以的侷促，想大口呼吸都會擔心，

路道上運動的老者，微張著嘴，小碎步來回地疾走著，

瘦削的臉頰，在嘴巴四周被遍布的皺紋刻痕精雕過，

樹縫間穿插著柔柔的光線，似海面上波光粼粼的黃金，

午后的長巷，有著孤獨的窺探，天空慢慢變得陰暗，

飄過的烏雲為整條長巷留下雨的徵兆，不久，軟陽又破雲探頭，

拉得長長的黑影，壓在孤獨的身體上跳舞，

心裡空蕩蕩的，望向灰藍的天際，找不到希望的滋味，

悶悶的愁緒包裹在晦澀的初冬裡，說不出的乾涸，

似有若無的車聲，總像無賴的惡棍叫囂著。